何建明:文學要努力反映時代
新經濟文學是一個大概念,是一個有意思的創新,是具有獨創意義的學術問題,值得我們文學界高度關注。
當下的中國經濟有幾種新的形態:一是特區式的經濟新形態,以最早、最有影響的深圳為代表,還有珠海、浦東等。二是像天津濱海新區這樣的工業園區式的新區。第三個特別需要關注的形態,是西部的崛起。這三個形態之外,最近我一直在寫作和思考的,就是國家用幾年時間完成貧困地區的脫貧攻堅,這也是前所未有的新的經濟形態。每個形態都可以提供很多新的思考。
那么,作家在新的經濟形態中應該如何面對,我一直有深深的危機感,中國很多作家與現實生活、跟經濟生活是脫節的,是門外漢,沒有能力融入當下的經濟大潮?,F在社會發展迅速,一些作家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態度遠遠跟不上這種飛速的變化,也沒有能力適應飛速發展的時代,他們缺少對中國新的經濟形態的了解,這是致命弱點。
作家常常拿出自以為是的理由安慰自己:要跟生活保持距離。我們與其追憶遠去的時代,不如感受我們今天的生活。今天我們來研究新經濟文學是特別有意義的事,這個時代賦予我們很多東西,而我們的文學假如對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沒有感情,也不去關注,那我們將有愧于這個時代。
四個新的經濟形態中,脫貧攻堅也在其中。2017年我寫了《那山,那水》,我寫的浙江安吉的變化讓我吃驚,那個地方離我老家蘇州非常近,在那之前我不知道安吉是非常窮的山區縣,這十幾年在習近平總書記“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”這句話的引領下,變成了一個如詩如畫的新天堂。最近我一直在貴州畢節最窮的地方采訪,我們多少年沒有完成的扶貧,最近兩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我想不到這么落后的地區經濟發展如此迅猛。這些變化都值得我們去關注、去書寫。所以,書寫新經濟文學,是今天歷史、時代賦予我們作家的特別重要的課題。
任何新的經濟形態都跟文學有著緊密的聯系。改革開放初期,出現了兩種文學作品,一種是表現思想解放的優秀作品,比如《喬廠長上任記》等。還有一種是像《哥德巴赫猜想》這樣的報告文學作品,一部作品促使中國一個科學春天的到來。這體現了文學對經濟的影響,文學對整個社會的影響。所以文學和經濟是互動的關系,今天我們既研究新經濟形態下的文學現象,還要回過頭來研究文學對這個時代起到的先導作用。在新的時代,這樣的思路依然適用,給我們的創作帶來很大的思考。
中國新的經濟形態帶給中國文學一個很大的寶庫,文學要積極參與進來,關注經濟社會的新發展新變化。新經濟文學是一個很好的概念,我們要把它做大做扎實,做出成果。新經濟形態是中國文學的一個大課題,值得作家們去研究去書寫,這是我們時代的需要,也是文學的需要,是作家們的使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