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老百姓聽得懂、聽得進的“短話”,說“實話”不說官話,說“新話”不說套話,這種“短、實、新”的話語新風,不僅給黨的形象注入了一股清新的氣息,也給文學藝術創作以啟迪。
毋庸諱言,在當代文藝發展史上,一些文學藝術作品和理論評論文章也存在“長、空、假”和“晦、澀、生”的現象。有些作品若隱去地名和作者,讀者很難辨別它們彼此之間的區別。很難想象,那些連文字、結構、格式都如出一轍的文藝作品能讓讀者、觀眾喜歡;也很難想象那些文風冗長拖沓、歐化饒舌的作家和詩人,能創作出讓人民群眾歡迎的好作品來。
那么,如何改變作家藝術家乃至批評家的文風呢?筆者認為,一是要多向經典學習、向生活學習、向群眾學習。“手中有糧,心中不慌。”腦子里有東西,肚子里有貨,寫出的作品就不會空話累牘、夾生話連篇了。二是要減少應酬,不參加沒有必要的聚會、飯局、無病呻吟的研討會、形式主義的首發式等。三是應養成寫實實在在文字的良好習慣,作品要力求簡潔精煉、明白通俗、新鮮活潑,讓讀者愿意看,看得懂;愿意聽,聽得進。
我們呼喚文學藝術的話語新風撲面而來,期待著作家藝術家們文風的改變,這既是順應新媒體時代信息傳播的需要,也顯示出我們的文學藝術界正在把貼近群眾、貼近生活、貼近時代的創作理念推向一個新的高度,更體現了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文藝在新時代的改革創新精神。
筆者以為,不僅我們的青年作家藝術家要向中老年作家藝術家學習,學習他們的成熟與老辣;而且我們的中老年作家藝術家也應向青年作家藝術家學習,學習他們的朝氣蓬勃、意氣風發。事實證明,90后的文風比80后更為多元。當韓寒、郭敬明等80后文壇代表人物在文學偶像大道上闊步前行的時候,90后的創作者們非但沒有自卑,反而呈現出一種多元、新穎、自由的特質,他們的作品以魔幻題材及青春文學為主,其文字水平已經受到普遍認可。當然,在花哨文字的背后,文學性不足和缺乏生活閱歷,是他們需要補課的短板。提到90后,有人用“多元化”概括。“我們都像一個模子里出來的,比如80后,集體記憶都是差不多的東西。但90后的經歷完全不一樣,有自己的個性,這也體現在他們的作品中。” 所以,說到改變文風,不妨也從青年作家尤其是90后作家那里汲取必要的啟迪和養分。
改變文風,也可嘗試集中閱讀一些經典作品,譬如魯迅、梁實秋或豐子愷的文章,學習他們的文風寫作,如魯迅之鋒利,梁實秋之雅致,豐子愷之純真。加之作者自己的個人特質,必然出現完全不同的文風。
改變文風,心中要有讀者。對不同的人自有不同表達方式,文風也會隨之而變。追尋個性,抒寫真情,是文學藝術之魂。但檢視我們的文學現實,“對牛彈琴”的積習仍未絕跡。一個重要原因就在于,一些作家缺少獨立之精神、自由之思想,對現實的深入思考匱乏,缺少個人的真情實感,熱衷于追風、逐潮、趕時髦,“底層”熱了就寫“底層”,“后現代”吃香了就搞“后現代”,莫言的魔幻現實主義榮膺諾貝爾文學獎之后,有的作家開始“表意焦慮”,追著莫言的后頭邯鄲學步玩起“魔幻”來。
改變文風,對作家、藝術家而言,最為根本和關鍵的一點,還是要深入生活,體驗生活,開闊視野,拓展創作路徑。王蒙在他的《致習作者》中說過:“從生活中才能發現文學,才有寫作的源泉,才有寫作的真實貨色。”要改變當代文壇的虛假現狀,首先必須豐富作家藝術家們的生活儲備,要不斷提升發現生活、提煉生活、概括生活、表現生活的能力。我們筆下的人物,要使讀者聯想起生活中的某些人;我們正在奮筆疾書的小說中的故事,要使讀者聯想起現實中的某些難以忘懷的往事;而我們作品中的某個場景,要使讀者想起曾經看到過或聽說過的某個風景、某個場面、某段對話。
美學家車爾尼雪夫斯基說:“美是生活。”沒錯,改變文風,正是為了讓我們的文學更美,讓我們的藝術更美!